在直播逐渐褪去“光环”,失去新鲜感的同时,直播的生活化内容直接被“快手”填补,直播的游戏化内容又迅速被“手机游戏”和“微信小游戏”迅速取缔。这就让直播越陷越深,并且给了短视频大量的机会。
自从2005年专注于陌生人视频社交的9158异军突起,同时期,YY从语音软件进军秀场直播领域,一直到2010年视频网站六间房转型为签约主播的秀场模式;互联网直播时代就已经开启形成“YY 9158 六间房”的稳定格局,并且初步产生了以“签约主播、虚拟物品打赏为主”的稳定商业模式。
2014年,YY剥离游戏直播业务成立虎牙直播,同年斗鱼由A站独立,两者在游戏直播领域一发不可收拾。
2015年,国内的移动视频直播平台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以映客、花椒、熊猫为代表的APP受到了众多90后、00后用户追捧。
2016年随着小米(小米科技,4月)、一直播(新浪,5月)、奇秀(爱奇艺,6月)、NOW直播(腾讯、8月)的先后加入战局,直播平台迎来了第二波高潮。
就在2016年随着Facebook、Twitter开通直播功能,正式把互联网用户推向了“全球直播”时代;而且随着Facebook、Sony等公司在VR硬件技术上的进步,又再一次给了直播新的想象力。
一方面是直播这一阵风口的“愈演愈烈”,另一方面却是直播平台监管的“步步紧逼”。
2017年6月新华社从文化部获悉,文化部部署北京、上海、广东、浙江等地文化市场综合执法机构,对50家主要网络表演经营单位进行集中执法检查。而映客、虎牙直播、YY直播、龙珠直播、火猫直播、秒拍等30家内容违规的网络表演平台被依法查处。
此次检查,共排查手机直播应用10562款。处罚“天使社区”、“映客”等20家手机表演平台,立案调查“楠楠”、“热门”、“妙妙”等23家手机表演平台,关停“悟空TV”等11家手机表演平台。
2017年9月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下发《关于加强网络视听节目直播服务管理有关问题的通知》,规定直播平台必须“持证上岗”,未经批准不得使用“TV”等广播电视专有名称等等。
一直到2018年,关于直播平台的各种排查监管还依旧在继续:
针对手机表演平台内容违规行为易发的问题,文化和旅游部部署腾讯、百度、阿里、360、华为、小米、联想、OPPO、vivo等主要互联网应用商店开展手机表演平台专项清理,严审手机表演平台主体资质,对存量手机表演平台进行专项清理,共排查手机直播应用4939款,删除下线手机表演平台370款,责令补充主体资质材料77款。
根据群众举报投诉情况,文化和旅游部组织对花椒直播、六间房、熊猫直播、斗鱼直播、虎牙直播等30家网络表演平台开展集中执法检查;目前,已排查出危害社会公德、宣扬暴力等禁止内容类问题190处,涉及直播间110间,正在部署后续检查和查处工作。
可以说2005年到2015年是直播平台的“蛰伏期”,既是在培养用户的使用习惯找寻自己的内容与生存模式,也是在等待互联网从pc端到手机端的过度,当然手机硬件的更迭以及2008年乔布斯带来的App生态是直播平台“百花齐放”的基础。
2015年到2016年是直播平台的“黄金时代”,2015年花椒、映客、熊猫等一系列“原生”直播App的诞生见证了直播这一阵风口;2016年小米、奇秀、一直播和NOW直播的出现,巨头的入局再一次证明了直播的“潜力”。
只不过屡禁不止的色情与软色情一直是直播领域挥之不去的阴影,而且因为直播的过度商业化变现衍生出一系列问题(一方面明星的变现能力让不少主播“眼红”,另一方面未成年打赏主播没完没了);虽然火爆了2年之后的直播难免会有些“退烧”,但是另一款叫做“狼人杀”的游戏模式却撑起了直播的大半个2017年。
而且随着2017年史上最强监管的出现,直播平台几乎因为内容问题遭遇“腰斩”,再加上直播平台在2017年迎来了“资本寒冬”,就不难解释直播为什么只能是“昙花一现”。
值得注意的是,在直播开始“哑火”的2017年,一贯低调的“快手”开始“崭露头角”,并且迅速占领二三线城市市场,彼时诞生于2016年的“抖音”正在憋自己的大招,被腾讯“寄予厚望”的“微视”也花了30亿的“复活币”重现人间。
2018年年前因为“直播答题”一下子又让王思聪、周鸿祎等人嗅到了“机会”,只是回过神来才发现一切都是“回光返照”。
2018年后因为抖音春节营销策略的成功,当然这里有BAT的不作为(腾讯自恃过高,不发红包;阿里再战江湖,重拾五福;百度小试牛刀,另避蹊径);正是因为BAT一时大意给了抖音空间,才让抖音视频的“新奇”体验广为流传。
以至于到了2018年,抖音制造了新一轮的“短视频”风口,也几乎没人记得一年之前“红得发紫”的直播平台了。
从秀场直播模式,到对泛娱乐内容的尝试,再到已经火热一段时间的直播竞答模式,直播平台在短短的3年之内已经做了无数次的尝试;虽然2017年延续至今的“强监管”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不可否认在关于商业化的尝试中直播平台过早透支了自己全部的“潜能”。
虽然说2012年就开始萌芽的“短视频”领域几乎有着和直播平台一样的发展经历,谁说2007年诞生的A站以及2009年诞生的B站他们不是比较早的短视频平台呢?但是鉴于A站的“情怀”以及B站比较“缓慢”的商业化尝试,以及2014年上线的美拍和2015年上线的小咖秀它们直到现在才慢慢找到自己的商业模式;直到2018年3月抖音开始“一键变身”电商平台;可见在商业化这条道路上,短视频明显比直播走得更加小心翼翼。
而且由于直播对于明星网红的依赖,而她们这一类已经拥有不少名气和粉丝的“红人”又急于变现,因此整个直播平台的节奏都比较快。
另一方面作为一个新的平台,流量和算法都在“养成中”的平台,抖音这一类基于兴趣的推荐模式无疑给了很多“素人”和“新人”机会;而且还能够让粉丝有更多的新鲜感以及和短视频作者共同成长的参与感。
在直播逐渐褪去“光环”,失去新鲜感的同时,直播的生活化内容直接被“快手”填补,直播的游戏化内容又迅速被“手机游戏”和“微信小游戏”迅速取缔;这就让直播越陷越深并且给了短视频大量的机会。
更何况在本质上直播与短视频的直观差异只在于播放时间段以及播放时长上面,虽然直播回放功能赋予直播平台短视频的效果,但碎片化的时间,小而美又多的主题视频也给了短视频更多的创新和全新的可能。
除去这些外在的大环境以及内在的本质区别,短视频还有着直播不具备的优势:
相对而言直播对环境设备等各种要求比短视频更高,而且集中在某一个时间段与观众一起互动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毕竟用户也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很难再碎片化的时间内挤出某一个时间段只为观看某一个播主的直播,这就对播主自身的颜值才艺粉丝忠诚度等有了更高的要求。
而且,限定在某一个时间段内的直播还需要与用户频繁互动,需要用户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但短视频就没有诸如此类的问题了,短视频的前期准备工作(拍摄、录制、剪辑加特效等)虽然比较复杂,但是鉴于时间短以及手机等各种设备的辅助以及各种流程化操作,它一呈现出来就是一个“比较完美”的作品。
而且各种抖音式的神回复也不一定比直播的弹幕差,毕竟弹幕的留存时间太短。
直播因为需要互动的关系,我们可以构思开头、预设主题,甚至是在某种程度上把握直播进度,但因为有用户互动的元素以及主播临场发挥的功劳,内容终究会出现“不可控性”。
但短视频就不一样了,我们有更长的“灰色时间”用来准备,反复演练剪辑;这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因为鉴于短视频的生态需求,短视频作者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大量制作某些特色化内容,而且还可以因为某种主题把它们串联起来,这就给了短视频成为IP,而不是像直播那样只能成为一个人物符号的机会。
而且因为时长的不同,直播会围绕某个主题(游戏或是生活谈资等)各种展开,然后点到即止(凑时长);但是短视频就可以只在某一个视频内各种神展开,精致雕琢深入主题。
最后,不管是直播还是短视频,在它们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都需要面对审查制度这件事。
审查制度虽然会迟到,但是从不会缺席。
毕竟互联网是一个外来事物,各种制度需要“走一步看一步”才能加速并且保证它的健康成长。
于是,想要在制度下“高速”成长,对于产品的形态和生态就有了不少要求。
对于直播而言,大量的同质化内容以及有限的直播范围和空间让不少人喜欢打擦边球,这是直播平台整个竞争机制的“局限”;而且由于直播审查不可能面面俱到,每时每刻都关注每一个主播,因此就给某些善于打擦边球的主播留下了“有机可趁”的缺口,毕竟在几十分钟几个小时的直播间隙玩一点“小手段”粉丝也不会介意。
但是短视频由于一开始就是成品,就给了审查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审视每一帧每一个像素的内容;但这也不是绝对,就像快手的未成年孕妇事件,审核不是全部,算法也不是全部,毕竟这个事件在曝光之前只会博取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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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是互联网硬件和软件的快速迭代催生了直播和短视频的爆发式增长,而直播平台更是养成了用户观看互联网视频的习惯,只不过直播平台在短短三年内全面拥抱“商业化”(直播的赞赏模式本来就是商业化的雏形)终究是在“竭泽而渔”;等用户慢慢丧失新鲜感之后果然就让短视频有机可乘。
但是自从抖音“一键变身”电商平台,招来了微视的眼红,也让独客难以独善其身;这就让短视频在短短几个月内就走完了直播3年的历程。
同样的处境之下,短视频能否“安然过度”完成“转身”(电商),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