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拉尔·《普赛克第一次接受爱神之吻》,1798年,186x132cm,画布油彩,巴黎卢浮宫博物馆藏。
编辑语:最完美的一幅当然是《普绪刻第一次获得爱神的吻》。原画非常大。不像人间的东西,像一件魔物,爱神翅膀上的绒毛似乎在穿堂风里微微颤动。它有着令人窒息的温柔魔力,要把人吸进去似的。有人这么评论,“普绪刻美丽的眼睛毫无光彩,表现出一种奇异的呆滞”。不是的,其实这时她看不到丘比特,只能带着认命的战栗、服从和温驯,努力去感觉两片透明嘴唇的温存碰触。(这种山野场景,蝴蝶飞在头顶也自然一点)
丘比特与普绪喀 —— 爱神与他钟爱的少女
罗马人把司职性爱的古神唤作Cupid(即“欲望”)或Amor(即“爱”),希腊人则称之为厄洛斯(Eros)(即“性爱”)。按照通常的说法,淘气的丘比特是爱之女神维纳斯与战神马尔斯(Mars)的儿子。丘比特渐渐成为维纳斯的随从,他随身带着催人情欲的金箭和令人反感的铅箭,总能让神祗和凡人的心热情似火。
Cupid and Psyche as Children 孩童形象的丘比特与普绪喀
图:布格罗笔下的丘比特与普绪喀 热拉尔 约1798 法国巴黎卢浮宫藏
丘比特本人也无法逃开情欲的纠缠,他爱上了一位名叫普绪喀的公主,她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孩。丘比特为普绪喀作了这样的安排:打算把她带到一座山顶,让她嫁给一个连众神都要忌惮三分的“淘气精灵”。普绪喀乘风而起,被风儿轻轻地吹到一个栽满绿树的山谷,她在那里看见了一座美丽而神奇的城堡。在城堡里,白天她悠闲独处,入夜则投入那个声称永远不能让她看见真面目的“秘密情人”的怀抱。然而,有一天晚上,在她嫉妒心十足的姐姐的怂恿下,普绪喀的好奇心占了上风,她点燃一盏油灯,凝视情人的脸庞——原来就是丘比特本人。一滴热油落在爱神身上,把他惊醒,他随即从普绪喀身边逃离。
普绪喀满世界寻找丘比特,却徒劳无功,维纳斯把这个几乎不能完成的任务作为她胆敢让自己的儿子丢脸的惩罚。然而,丘比特向朱庇特爱意绵绵地替普绪喀求情,终于打动了朱庇特,不仅让这位少女得以永生,而且让这对爱侣破镜重圆,并在一场如梦似幻的盛宴中成婚。
普绪喀的名字在希腊话中是“灵魂”的意思,所以这个故事在古代的哲学家看来,或许颇具象征意义;后来的基督教评论家及艺术家当然也持相同的观点。他们认为这个故事象征着灵魂通过上下求索,最终凭借爱的力量步入天堂,实现永生。
The Rapture of Psyche 普绪喀升入天堂
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一般把丘比特画成一个青年男子,如同早期的希腊绘画。但是巴罗克和洛可可时期的画家则遵从罗马传统,将他画成了一个白白胖胖、肋生双翼的婴儿。所有的画家都很乐意表现丘比特年少时代的种种生活片断,通常是饶有趣味的场景,例如:接受维纳斯和墨丘利的教育;将他的弓箭磨尖;被蒙起双眼;因为玩恶作剧而受罚——许多这样的片断都包含看与性和伦理有关的象征意义。通过许多充满欢乐和愉悦的场景,丘比特的形象被表现得多姿多彩,意大利语中的putti一词指的就是艺术作品中各种各样的丘比特。
出生在意人利的法国画家热拉尔是大卫的学生,他描绘了长着翅膀的丘此特(“情欲”)送给他的情人普绪喀(“灵魂”)一个温柔、释然的吻。她头顶上盘旋的蝴蝶在罗马人看来,是灵魂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