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是聂鲁达的一生中难忘的一年:他当选为国会议员。1946年智利共产党被宣布为非法组织,大批共产党人被投入监狱。聂鲁达不得不中止《漫歌》的创作。他的住宅被放火焚烧;他本人也遭到反动政府的通缉,从此被迫转入地下,辗转在人民中间,继续从事创作。在此期间,他完成了《1948年纪事》和《漫歌》两部长诗的创作。下面就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聂鲁达的诗,希望能帮助到大家!
聂鲁达的诗1
牧歌
我复写山脉河流云彩;
我摇起笔杆,记录
高飞的鸟
或忙于缫丝的蜘蛛,
一心一意:我是空气。
无垠的空气,麦子在此摇曳,
飞翔,无定向的
落叶、湖里
静止的鱼的圆眼,还有
穿云的雕像,
淅沥的雨推动我。
我只见夏天的
透明,我只歌唱风,
而历史乘蕾节日的花车
收集奖章和尸衣
走过了,我独自
留在春天里,除河以外一无所觉,
牧童,牧童,难道你不知道
他们在等你?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在这水之湄,
在劈拍燃烧的蝉鸣里,
我必须等我自己,一如他们等我,
我要看自己走来
而终于体会那种感觉,
等到我抵达等待自己的地方
便让自己笑死并且入睡。
聂鲁达的诗2
奏鸣曲与毁灭
在走了许久之后,谁知道有多长和多远,
糊涂得好像去庄园和领地,
悲苦的希望单独支撑着我,
与坏伴相随,各怀异梦,
我热爱那仍存于我眼中的坚韧,
在心中仍倾听我的骑手的脚步,
仍咬住睡眠之火和毁掉的盐:
在夜晚,在黑暗中,在飞翔的悲伤里,
是他在不停地注视着营地的边缘,
旅人毫无防备,
羁留在渐黑的阴影中,在颤动的翅翼中,
我感到自己的存在——我石头般的手臂保卫着我。
在泪水的科学中人不可能制造圣殿
在我的单调的,努力工作的下午,
在荒凉的披盖着月光的墓地,
熟悉的蜘蛛们,我爱得如此强烈的废墟,
我珍视着我失掉的自我,我有瑕疵的体格,
我的银色的打击和永恒的丧失。
滚圆的葡萄闪烁着,它葬礼的酒
仍在抖动,仍在留存,
贫瘠的占有,那不可靠的家,
谁曾举行过煤渣的典礼?
谁爱那丧失的事物,关心绝对的东西?
父亲的骨骸,失事船只的残骸,
他自己的告别,他自己的逃避,
他自己悲哀的力量,他的悲苦的神?
我躺着等待,此刻,等那无生命的,那伤害,
等那奇怪的证明——我举起它
用残酷的方式,写于灰烬中,
是我选择的被忘掉的形式,
我给大地的名字,我梦想的价值,
用我冬天的眼睛,我分成的
天边无际的数量,在这世界的每一天。
聂鲁达的诗3
关于美人鱼和酒鬼的寓言
当她全身赤裸裸地走进来的时候,
所有这些人全都呆在屋子里。
他们一直喝着酒,开始向她吐口水。
刚从河里面出来,她什么也不了解。
她是—条迷失了自己道路的美人鱼。
辱骂流过她闪闪发光的身体。
唾沫打脏了她的金色的乳房。
不知道什么叫眼泪,她没有哭泣。
不知道什么叫衣裳,她一丝不挂。
他们用香烟头子和软木塞炭乱戳她,
粗野地大笑着在酒店的地板上打滚。
她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语言。
她的眼睛是遥远的爱情的颜色,
她的手臂是一双黄灿灿的玉石。
她的嘴唇在珊瑚光中无声地(合/羽)动,
于是她突然间离开那道门走了。
刚刚进入河里面,她就给洗得干干净净,
象一块白石头在雨水中再次发亮;
没有回头看一眼,她再次游着水,
她游向虚无,游向自己的死亡。
聂鲁达的诗4
我要回来的
不论怎样,男人或女人,旅行者啊,
将来,当我已不复存在的时候,
寻找我吧,就到这里来寻找,
在岩石和海洋的中间,
在不安静的浪花的闪光里。
寻找我吧,就到这里来寻找,
因为,我将无言地回到这里来,
没有嘴唇也没有声音,干干净净;
我要回到这里来,
为了变成奔腾的大海,
为了变成她的不羁的心;
我将在这里迷失,我也将在这见被找到;
在这里我也许将变成沉默和岩石。
聂鲁达的诗5
诗学
在黑暗与空间,花边与少女之间
有着古怪的心,常做不祥的梦,
脸色匆忙地变白,前额上憔悴显现。
怀着因终日生活而发火的鳏夫的哀伤
啊,为酣睡中唱出的每滴看不见的水。
从我颤抖地听到的全部声音里,
我有同样所缺的焦渴和同样的热寒。
生出的听觉,间接的烦恼
如同窃贼或幽灵来到。
在一个固定而深厚的空间外壳里
如同谦卑的侍者,如同稍稍沙哑的钟声,
仿佛一面破旧的镜子,仿佛独门独户的气味,
客人们总在夜晚烂醉之后登门
有衣服扔在地上的气味和对花儿的怀念
(也许以另一种不太伤感的方式)。
但是,真理,突然之间,鞭打我胸膛的风,
降临到我卧室那价值无限的夜晚,
带着祭品燃烧的一天的嘈杂
忧伤地要我说出心中的预言,
一阵呼唤但无应答的器物敲打
还有无间歇的运动和名称的混杂。
聂鲁达的诗精选5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