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母爱
微风携一阵温馨,云翳拭一角晴朗,便知是春了。又是一个饱含深情的节日——母亲节悄然向我们走来,随着节日的来临,我对母亲的思念也与日俱增起来。思念对于我—一个置身异地的游子来说,总是一张厚重的网,网住我,一尾从红尘出逃的小鱼。
我曾在一本杂志上读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位美国母亲因事外出,将6岁的女儿锁在家中,当他回家的时候,发现女儿正悬挂在窗户的缆绳上,摇摇欲坠。母亲慌忙丢下手中的包裹,急中生智,拼命朝窗台下方跑去。孩子落下来了,接住孩子的母亲重重的摔在地上,她顾不上疼痛,大声地呼喊着孩子的名字,孩子安然无恙。事后,有人根据这位母亲当时的位置与窗台下的实际距离进行了测试,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出来了:母亲当时瞬间的速度已超过奥运会百米速度。是的,母爱创造了奇迹。
母亲是苏北人,一个勤劳、善良、朴实的农村妇女,一个连自己生日都不知道的女人。也许在她的一生中无法创造美国母亲那样的奇迹,然而她像更多的普通母亲一样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和行动,诠释着对子女所有的爱。
70年代的故乡,交通闭塞,山贫水瘦。在那个温饱都是奢望的年代,母亲是一株生命的劲草,她用柔弱的肩和粗糙的手为我们支撑起一方天空。母亲没有文化,但却尊重知识,她始终认为贫穷的根源源于知识的匮乏和教育的落后。我上小学五年级的那年夏天,赶上了百年不遇的大旱,大地像负重的老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热浪一阵紧似一阵的掠过地表。田地干的裂开了嘴,庄稼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抗旱保苗成了当务之急。在这节骨眼上,外婆病重。万般无奈之下,母亲放下手头的活计,去了江苏。目睹父亲羸弱的身体,还有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我选择了辍学。事后不久,母亲回来了,她把父亲狠狠地责怪了一番。第二天一早,母亲拎起我的那个时代特有的草绿色书包把我撵到了学校。
和现在的孩子相比,农村孩子的童年没有卡通玩具、唐老鸭和米老鼠的故事,没有电视和肯得基,属于我们的是大自然的绿、夏夜的萤火虫、流星雨与小人书。那时的农村是没有电来照明的,老师布置的作业必须在天黑之前全部做完。在夏天,遇到月朗星稀的夜晚,我们便早早地卷了蒲草,到稻谷场上去听老人们讲一些草莽英雄或荒诞不经的神话故事。(人生感悟 在那样的夜晚,母亲与叔婶总是四处寻找我们回家睡觉。我们总是表面应和着,暗地里又趁着她们的睡去,溜到李姨家的瓜地里偷摘一些成熟或半成熟的瓜果。为此,母亲没少到李姨家赔礼道歉。时间久了,李姨也不好意思再计较我们我们这些“蟊贼”了。每到瓜熟的时节,便主动分些给我们和邻家的小孩。
过年是贫穷岁月里,我们最快乐的时光,那时,我们可以增添一件新衣服或获得长辈们的五毛压岁钱。贫穷是一种财富,它会使一个人早早地懂得是非、明白事理。每到春节,我总是告诉母亲,我什么都不需要,比起同龄人,能够让我上学已是我最大的知足。每每此时,母亲眼中便噙满了晶莹的泪水,母亲的泪水是幸福的。她知道,有一个懂事的孩子远比一切重要。
静静流逝的岁月一晃三十多年,在这人生的长河里,理想隔着雾霭,重重复重重,追求横着坎坷,曲曲折折。不管怎么说,我和弟弟、妹妹找到了一个欲望与梦幻同在、属于自己安居乐业的城市,这是对母亲披星戴月、含辛茹苦几十年的最大慰藉。如今母亲,已是两鬓斑白,额角上爬满了纵横交错的鱼尾。我们总想把母亲接到身边,以尽孝心,母亲虽然也曾到城市里居住了一阵子,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去。她说城市是个笼子,她不习惯城市人之间老死不相往来的淡漠,不喜欢年轻人庸懒和大手大脚、铺张浪费的生活方式。住惯了矮矮的黄坯房,习惯了落日中袅袅炊烟的母亲,如今仍居住在乡下。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依堂前,不见萱草花。”思念的藤蔓,牢牢缠着的是母爱,因为母爱,无数寂寞的日子我已经把寂寞嚼碎,无数孤独的日子我已把孤独嚼碎,就像嚼了沾露夜草的马,使我变得膘肥体壮。
在纤细青翠的花茎上,开出鲜艳美丽的花朵,花瓣紧凑而不易凋落,叶片秀长而不易卷曲,花朵雍容富丽,姿态高雅别致,色彩绚丽娇艳,使人目迷心醉,这就是康乃馨。母亲节快到了,本想送一束母亲之花,然而我的母亲,一个连生日都不知道的女人,她当然不知道安娜 (Ana Jarvis 母亲节创始人),也不需要康乃馨,她需要的只是子女的一个电话、一句问候,一份理解和常回家看看。
母亲节到了,祝天下所有的母亲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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